《政治经济学教科书》3.9 资本的原始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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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8-31 20:09:22

【本文转载自人民出版社1959年仅供学习参考】

(资料图)

9、资本的原始积累

资本主义生产必须先有两个基本条件：（1）要有大批无产者，他们有人身自由，但被剥夺了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因而不得不为资本家工作；（2）在少数人手里积累起建立资本主义大企业所必需的货币财富。

因此，为了向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过渡，为了形成雇佣工人[1]阶级和剥削工人劳动的资本家阶级，就必须有一个使直接生产者跟生产资料分离的历史过程。这个过程是在商品生产内部所特有的规律，特别是价值规律的作用的基础上完成的。

前面说过，小商品生产者手工业者和农民的分化过程是在价值规律作用的基础上产生的。商品交换和货币流通范围的扩大，民族市场、随后是世界市场的产生，都加强了小商品生产者经济的分化过程。从小商品生产者当中分化出少数的资本主义上层分子，而大多数人却破了产，变成雇佣工人。

可是，这一过程很缓慢，不适合15世纪末的伟大地理发现所造成的新的世界市场的需要。大地主、资产阶级和掌握在剥削阶级手中的国家权力，用最粗野的暴力加速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产生。用马克思的话说，暴力起了加速新的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诞生的产婆的作用。

资产阶级的学者把资本家阶级和工人阶级产生的历史描写成田园诗一般。他们断言，在很古的时候就有少数勤勉节俭的人，靠自己劳动积累了财富。另一方面，有大批懒汉、二流子，他们把自己的全部财产挥霍净尽，成为一无所有的无产者。

资本主义维护者的这些神话同实际情况毫无共同之处。事实上，大批一无所有的人[2]的形成和财富的积累在少数人手中，是小生产者的生产资料横遭剥夺的结果。

生产者和生产资料[3]分离的过程充满无穷无尽的掠夺和暴行。这一过程叫做资本的原始积累，因为它是在资本主义大生产建立之前发生的。

资本主义生产最先在英国获得相当大的发展。在英国，从15世纪末起，就发生了强夺农民土地的痛苦过程。最初在弗朗德里亚，后来在英国本土兴起的大规模的呢绒手工工场，对羊毛的需求日益增大，从而直接推动了这个过程。地主开始饲养大群绵羊。饲羊业需要牧场。封建主就把农民大批地从他们久居的地方赶走，夺取了农民历来使用的土地，把耕地变成牧场。

把农民从土地上赶走是通过各种方式进行的，首先是公开强夺村社的土地。地主把这些土地圈起来，拆毁农民的房屋，用暴力把农民驱逐出去。如果农民想收回他们被非法夺去的土地，国家的武装力量就来帮助地主。国家权力在18世纪颁布了“圈地”法，使掠夺农民成为天经地义的事情。

无数破产的和被掠夺的农民成为一无所有的穷人，他们挤满英国的城市、乡村和大道。他们没有生活资料，只得乞讨度日。国家权力颁布了血腥的法律来对付被剥夺者。这些法律以极端残酷著名。例如，在英王亨利八世统治时期[4]，就有72,000人因“流浪”而被处死。在18世纪“流浪者”和无家可归的人不被处死，而被关进以“恐怖之宫”闻名的“习艺所”。资产阶级就这样地竭力使丧失土地而沦为流浪者的乡村居民习惯于雇佣劳动的纪律。

沙皇俄国走上资本主义发展道路比欧洲其他国家晚些，但实现生产者和生产资料分离的方式与其他国家相同。在俄国，资本的原始积累过程早在农奴制废除以前就已开始。1861年，沙皇政府在农民起义的影响下被迫废除了农奴制。

列宁在说明1861年的农民改革时写道：“这是第一次为促进当时农业中正在诞生的资本主义而普遍加于农民身上的暴力。这是用地主的方式为资本主义‘清洗土地’。”[5]

剥夺农民的土地得到了双重的结果。一方面，由于农民的土地被割去，地主的大土地占有制不仅保留下来，而且越来越扩大，此外，地主们因为收取赎金都发了财。等级的封建土地所有制变成资产阶级的所有制。另一方面，准备受资本家雇佣的自由工人源源不断地涌入工业。

为了资本主义生产的产生，除廉价的劳动力外，还必须有大量货币财富积聚在少数人手中，这些财富可以变成任何生产资料和用来雇用工人。

在中世纪时，商人和高利贷者积聚了大量货币财富。这些财富后来成了建立许多资本主义企业的基础。

在征服美洲的过程中，土著居民遭到了大规模的掠夺和屠杀，征服者得到了无数的财富，这些财富由于开发最丰富的贵金属矿藏而更迅速地增长起来。开矿需要工人。土著居民印第安人受不了苦役般的劳动而大批死亡。欧洲商人像猎取野兽似地在非洲猎取黑人。贩卖沦为奴隶的非洲黑人是一件极赚钱的事。奴隶贩卖者获得了神话般的盈利。在美洲的棉田中开始广泛地使用黑人的奴隶劳动。

殖民地贸易也是形成大宗资财的最主要的来源之一。为了同印度进行贸易，荷兰、英国和法国的商人组织了东印度公司。这些公司得到本国政府的支持。它们享有垄断殖民地商品贸易的权利，享有用任何暴力手段无限地剥削殖民地的权利。东印度公司每年的盈利以百分之几百来计算。在俄国，商人对西伯利亚居民进行抢劫式的贸易，依靠掠夺性的酒类专卖制，获得了巨额利润。酒类专卖制就是：国家收取一定的代价而把贩卖酒类的权利让给私人企业主。

结果大量货币财富集中到商业资本家和高利贷资本家的手中。

无情地、极其残酷地剥夺小商品生产者，用暴力夺取农民的土地，掠夺殖民地，大规模屠杀土著居民，用流血的方法建立新的资本主义的劳动纪律这就是向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过渡的特点。

由此可见，创立资本主义大企业所必需的货币财富以及必需的雇佣工人大军，是以大批小生产者遭受掠夺和破产为代价而积累起来的。

马克思在说明这个过程时写道：“资本一生下来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渗出血污。”[6]

用暴力剥夺小商品生产者而加快经济发展的结果，资本主义产生了，新的生产力形成了，新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占据了统治地位。

注：

[1] 无产者。

[2] 无产者。

[3] 土地、生产工具等等。

[4] 16世纪。

[5] 列宁：《社会民主党在1905-1907年第一次俄国革命中的土地纲领》，1950年莫斯科中文版，第72页。

[6] 马克思：《资本论》，1957年人民出版社版，第1卷第961页。